哐——

香炉应声碎裂，碎片和香灰滚了一地。

圣人一脸愣神，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卦，五郎和滚滚这样的关键词让他一时沉默，他蹙起了眉，像是要想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。

清脆的琉璃破碎声之后，御书房里头混乱成了一团，带刀护卫团团围住了棠眠，刀子都要架到棠眠脖子上了，左朝枝却摁着刀柄，大喊：“不要伤她！”左朝枝有恩旨能带武器进殿，是头一份的殊荣。

“放肆！放肆！护驾！”

“通通住手！”圣人起身，走到了棠眠的面前。

“我说过与你死生不复相见，可是却不能放滚滚一个人在世间受人欺侮！修五郎，你好狠的心！你不信我、不信我”棠眠此时涕泪纵横，接着就这么晕倒在左朝枝的怀里。

圣人看起来大受震撼，他的目光投到了碎去的香炉之中，接着面色丕变。

“那是什么东西！给朕捡起来！”

“圣人恕罪，阿锦在十月二十二日那日魇着了，像是被附身了，一直对着王爷叫滚滚，从此精神状况不佳，如若不是今日事态紧急，臣绝对不会让她进宫，请皇上看在阿锦才刚遭了大罪，赦免她殿前失仪。”左朝枝一连串告罪之词圣人皆没听进去，他接过了内侍捡来的物品，眼睛睁得老大。

那是一个红色的耳珰，小小的，应该是卡在貔貅的嘴里，因为破碎了才重见天日。

那是婉妃的耳珰，在圣人还是个没什么权势的五皇子时送给婉妃的礼物，婉妃珍惜得紧，可惜后来落了一只，怎么都找不着，居然是卡在香炉的炉嘴里，这冥冥之中，似乎有什么力量再让这耳珰重见天日，只为了提醒圣人这扇埋的过往。

“谖谖……”圣人浑身上下皆是冰冷，眼前场景抽换，仿佛回到了婉妃被抓奸在床那一日，那是罪证确凿，在宫人撞破的时候她还在那狂徒身下赤身裸体，在他和皇后到场时，那男人可能吓傻了，就伏在她身上，阳物还埋在她体内，被宫人拖下来的时候还险些拔不开。

一般宫嫔如此，打杀、五马分尸、凌迟都有，可那是他的谖谖，从小陪着他的谖谖，只要她诚心认错，禁闭、减俸、降个位份也就是极限了，他舍不下她啊！

“妾身真不认识那个男人，昨夜妾妾睡得很沉，什么都不知道！昨夜的香有问题！妾身没睡那么沈过！”那男人已经被收押，虞谖跪在地上，身上只披了一件寝衣，用双臂环着身子，哭得很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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